伍德斯托克,一个公社“上世纪初,Woodstock其实已经是一个小天堂。”Elliott说的Woodstock,是指距离纽约城不远、一个小于70平方公里的小镇。约 100年前,一对研究乌托邦哲学的有钱夫妇,在这个小镇,成立了美国最早的艺术与手工艺公社,不久哲学诗人Hervey White在里兴建了一座“音乐教堂”。在这样的理想主义历史背景底下,过去大半世纪,Woodstock吸引了不少艺术家、作家、诗人来到这里居住,其中最著名的居民当然是车祸之后的Bob Dylan。音乐人也特别喜欢来这里灌录唱,曾经居住或在这里灌录唱片的音乐人还有Jimi Hendrix、Van Morrison、Ravi Shankar、David Bowie、Johnny Cash等。
“Woodstock,该怎么说呢……当然人人都知道Bob Dylan在这里隐居,这地方亦开始在音乐圈和流行文化界有点名气,但这与名人无关。那个年代,还是很纯真,没乐迷拥过来要签名,没狗仔队偷拍私隐。在 60年代末,房租还未急升前,Woodstock是一个被大自然包围的可爱小小区,那里生活简单、居民友善开明。音乐人和邻居相处融洽,就像兄弟邻里关系。
我的一位记者朋友Al,也是Bob Dylan的朋友,要我给他的晚报拍Bob Dylan封面。我从纽约开着一辆小大众汽车来到Woodstock刮着大风的山头,Al把我带到Bob Dylan的家门前,给我俩介绍一下,然后就撂下我。当时,我俩都感到很不自在,但那是个天真的年代,没什么好惧怕,我回纽约把胶片冲好,第二个周末,再拿回Woodstock给Bob Dylan看。可能在思想上,我们有某种亲近的联系,然后他叫我在他的地方过夜。这一切都自然地发生。”
因此,当Michael Lang准备在Woodstock小镇搞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时,Elliott便被委派重任,去说服Bob Dylan。但他只记得,当时Bob的回答是,听说本地居民反对音乐会,因此可能有人会带枪什么的……然后,在8月中正在举行音乐会的后台,大家仍在猜测,究竟Bob Dylan会否突然出现呢?
当然,Bob Dylan没出现,音乐会最后亦改在附近另一个地方Bethel,虽然还是借了Woodstock的名字。对Elliott来说,Bob Dylan最后没出现在伍德斯托克音乐会也不是坏事,因为这个音乐会的重要性,在于一次超级的集体共享经验,而不是聚焦某一歌手音乐人。
“我想,伍德斯托克其一个重要意义在于它的精神性,生命中一个很乌托邦式的时刻。它像要告诉全世界:嘻,看看,我们有近50万乐迷,来自不同背景,互不相识,但我们相处平和,大家分享所有,由食物到爱与和平的愿望。音乐会的氛围,其实是Woodstock这小镇历史的延伸,一个更大的公社。”但Elliott说,伍德斯托克只不过是40年,60年代这些自由平等博爱、回归大自然及强调人性和心灵等等的概念其实并不新鲜。关键在于,它凝聚了所有这些开放的价值观,而且在没有刻意的商业计算下,把这些价值观“普及化”,变成新“流行文化运动”的开端,宣告一个新醒觉年代的来临:世界将会因我们而改变。
伍德斯托克,一个征兆40年了,世界是否因此而变得更美好?
“60年代是关于改变世界,让世界变得更美好、更平等,譬如容让女人说,‘这是我的身体,我有权控制自己的身体,我有权选择堕胎’,这是很基本的人权。60年代是关于停止战争、停止杀人、停止污染世界、停止大企业偷人民的钱的年代。在更深的形而上层面,60年代象征了一个新世纪。
过去40年,我们的社会,即西方文明的生活,一直在改变,但60年代的声音,并不是很多人听得见的。在美国还是50%对50%,我们有一半的人可能比较前进,但另一半却非常保守。至少我们的政府并没很大的进步。
今日,我们的政府,用尽所有办法,创造更多的金钱,去拯救这个崩溃的体系,但金钱不是生菜,不能种出来。即使,我真的相信奥巴马,但我不以为,他可走得很远。如果我们没有更公正更公益的世界,社会是继续会出错的。譬如犯罪的人,你应该想办法帮助他,而不是判他入狱,这只会白费更多的金钱而徒劳无功。当年,市长叫警察不要去伍德斯托克音乐会,叫他们不要严阵以待,当时有人食迷幻药,但医生并没举报他们,而是来帮助他们。因此,我们才有一个爱与和平的音乐会,没有对峙没有暴力。
今日,我们处于一个破坏的年代,但我相信,一如印度教所说,只有走过死亡,才能重生。”
Bob Dylan 在伍德斯托克的家中